他是雁安,也是嫣諳。
對,他有兩個靈魂。他是他,也是她。
她的人生就像是一本精采絕倫的說書,所有美麗與深淵都集在一起了,成就一本荒誕的故事,一初演了也沒人捧的戲。
她是窮人家的女兒,為了錢,為了讓父母親唯一的兄長能活下去,她六歲就被賣到書香世家做下女。雖說是擺脫了父親的痛打跟母親的怨懟,但總用跟別人不一樣的目光望著她的四少爺很恐怖、真的很恐怖。
她的運氣很好,被老爺最珍視的小小姐看了上。因此她換去粗布衣裳,穿起混了點棉絮的敖袍子。就這麼當起書童來,督促小小姐寫字作畫。小小姐強烈的佔有慾要她時時刻刻緊跟在自己身邊,也好,這樣四少爺終究也只可以用可怕的眼神看著自己。
儘管她不明白那眼神代表的意義是什麼,但她直覺想迴避。
因為兩者年齡相當,所以小小姐特別喜愛這個看起來很好欺侮、叫她學狗就學狗的書僮。一天下來其實也怎麼讀書,她的工作是小小姐讀到煩了的時候脫掉衣服跳小曲,或是在嚴冬的時候跳進水池子裡假裝自己笨拙的吃進了些池子裡的泥。
或許讓主子有心念書也是書僮的責任吧?
小小年紀的嫣諳這樣想。因為她沒有資格抱怨什麼,沒有權利。她只是個爹娘不要的孩子,她沒有其他價值了。除了每一天都感謝一天,她沒有想過其他的事情。
只有待在這個地方,只有被小小姐訕笑的時候她覺得自己還活著。
取笑我也無所謂,因為我沒有感覺。我只知道妳的笑顏為我綻放,我覺得我還是有用處的。
小嫣諳也笑了,笑得很可愛。
但沒有人注意她笑起來多麼傾國傾城,或者說在不久的將來必定傾國傾城。
就這樣過了五年,她被當作一個腦袋有點不正常的小書僮,算是平安的活過五年。
她的樣貌越生越落得清秀了,承母親的體質也讓她提早有了一點十八少女的身形體態,但比起畫上胭脂水粉又百般呵護的小小姐,她的美麗沒有太多人注意到。
有一天,小小姐一時興起,喚她過去,給她上了水粉。
一切都發生得很快。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笑嘻嘻的小小姐認真地畫到了一半,會意什麼似的停下來看看她。然後小小姐怔了,一動不動的望著自己的臉。
她不解,於是她出聲。「小小姐?」
回神的小小姐顫抖抓來了銅鏡,僅看一眼就回身了她一巴掌,要她馬上把臉上的妝洗掉。
她不知道發了什麼事情,不知道為什麼會被打。但她還是乖乖走出小小姐的閨房,去取水洗臉。
可能是自己沒有笑吧。她想。所以小小姐生氣了。
離水井還有點距離,一路上她反覆練習笑容。卻沒有特別注意道沿途經過了些什麼景色、什麼人。
水井就在眼前了,她被人拽住,眼前一黑,她沒了意識。
直到再度清醒,她躺在老爺身旁,一絲不掛的。身上還有多處青紫的血瘀,跨下傳來的疼痛更是直搗心底的空。
她慌張了,怎麼了?我為什麼在這裡?為什麼身體好痛?為什麼老爺也沒有穿上衣衫?為什麼…為什麼…
她完全不懂那些親密的事,但起碼她還懂不能不穿衣服。
自幼至今的習慣是服侍、順從。所以她做的第一件事是搖醒老爺,沒穿上衣服是因為她看見地上的碎片跟她穿的布料是一樣的。沒有必要找衣服了。
待主子清醒,她用迷茫的眼神看著看起來不過三十,實際已有五十的主子。
後者也用一樣迷茫的眼神看著她,卻是因為眼前的清艷讓他迷茫了。
「與我相處舒適麼?我的小書僮。」老爺伸出的大手,粗魯的撫摸自己的臂膀。
她不舒服,卻因為多年的從而沒有逃開。她偏頭想了想,「……沒有什麼不舒適的,老爺。」
她的話讓老爺欣喜若狂,她被壓在老爺身下,被瘋狂的親吻跟撫摸。
終於她開始怕了,她大喊大叫。
「老爺!不要啊老爺!老...」她挨了一拳。
只見平時溫和有禮的老爺狠狠一挺,身下的劇痛瞬間竄通四肢百骸而她無法言語。
「別擔心名分了,我會納妳做側室…嗚嗯…妳這樣粉嫩的美人兒…」像是宣示主權,像是慶祝什麼,他加速了,「該是我的!全都該是我的!給我叫!我要妳叫給我聽!只為我…」
她闔上眼,順著老爺的意思去做了。
就當作一場夢吧。
會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