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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她得到一個簡陋的拜堂儀式。

 

每個女人都用憎恨怨毒的眼神看著她,男人則是沒有移開過視線。

 

但老爺要她微笑著,不說話也無所謂,要她笑。

 

當晚,老爺跟前幾日一樣緊緊抱著自己,卻像是打算用盡生命似的瘋狂愛著她、捏痛她、親吻她,要她比平常更大聲的喊出痛的感覺,要她叫。老爺拼命的。而事實似乎也是如此,因為老爺死了,就這麼死在自個兒身上。

 

被所有人毒打、咒罵,關在柴房裡,吃食那些人倒在地上的剩菜剩飯,其中還混雜一點酸味,因為是夏天吧?所以食物壞得早。

 

她不害怕,也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也好,這裡老鼠多了點,卻沒有人用怨恨的目光看著自己,沒有奇怪的笑容跟笑聲。連須要做的活兒都沒,或許她會在這裡過完所剩不多的日子。咦?為什麼她會覺得所剩不多了呢?

 

可能沒有覺得自己活過吧。應該就是這樣。

 

月亮快要消失了,日頭會再出來。白天吵吵鬧鬧的怎麼好睡呢?還是先休息吧。

 

像是在自己房裡一樣悠然自得,她穩穩的睡著了。

 

翌日清晨,門就開了。

來人臉上蒙著黑紗,穿了一身黑,要她噤聲跟他走。

 

她努力壓著睡意,也乖乖跟著走了。沒什麼不可以吧?她判斷這個地方已經不需要她了,那麼跟這個人走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那人輕功不錯,拎著自己也能這樣輕巧的飛過樹林,轉眼間就看不見城鎮了。

 

「要帶我上哪兒去?」她問。

 

聞聲,那黑衣人終於停下腳步,迴身面對嫣諳。「去一個沒人找得的地方。」他扯下了自己的面紗。

 

訝異。她沒有想到會是這個人。

 

「嫣諳是我太膽小無用了。才讓妳被那老頭玷污是我沒來的及拿出勇氣開口要人才讓那老頭對妳!」

 

「別說了。」嫣諳低下頭,「四少爺。」

 

沒什麼好說的,講這些都沒意義了。反正我不在乎,我本來就沒什麼可在乎的。

 

回望以往的其中一位主子,她提出心中的疑惑。「您為什麼要哭呢?救我出來又是為什麼呢?」

 

聞言,四少爺激動了起來,他箭步上前擁住了她,嘴裡喊著。

 

「妳還不明白麼?我喜歡著妳啊!從我第一眼看見妳我就沒辦法移開眼睛了,我承認我那時還懵懵懂懂,所以只敢一直盯著妳。我知道現在才說這些都太晚了,但妳不能在那破房子裡頭過完餘生的!不!妳連餘生都沒有可能過完,大娘跟小妹都討厭妳,她們必定會派個人殺了妳的!我不能看著這種事情發生我不能!」

 

與自己沒什麼交集的四少爺突然說了這麼多,她沒什麼感覺、沒有真實感,當然也不怎麼聽進去。

 

聽起來不像真心的,不過也無妨。

 

那夜他們在林子裡過了,什麼都沒有發生。除了想辦法讓四少爺別再為她哭了這件事有點麻煩以外,其他的都算可以。

 


他們最後在山的另一頭落腳。那是一處人繁華向榮的地方,總算有地方可以放下心來生活,也總比漂泊好的多。所以嫣諳想,或許自己的運氣還沒有用完吧?

 

四少爺的名字是,范姜荷。

很文靜的名字,很好聽,『荷』。

 

那年荷十七歲,嫣諳十一歲。

 

他們沒有拜堂,也沒有做些親密的事。或許是因為都是年幼無知的小孩子,儘管在那時候,這年紀已經可以成家,但沒有任何人指導也沒有誰給予提示,他們就這樣天真的過日子。

 

這樣,才是幸福的吧?

對,是幸福的。

 

然而是什麼讓荷變了?

荷迷上賭博,戀上在女人之間穿梭的快感。漸漸也喜歡上酒的味道跟名利的芳香。

嫣諳是不過問的,儘管有幾次她在後院子發現女人的衣衫跟荷的髮帶,但她也沒有打算再往前走去。

 

不要看,不要聽,不要知道,就不會有怨。

 

在大宅子裡頭,雖然她只是個地位卑微的下人或者書僮。

 

然沒有多久,嫣諳被賣掉了。她在睡夢中被幾個大漢搖醒,不由分說就被扒去了衣物,幾個大漢就這樣開始辦事。而荷在一旁抖著。因為酒癮而發抖。



人生。


嫣諳再次閉上眼,不知道夢什麼時候才會醒?












也可能從未做過夢,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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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鹽巴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