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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晃混濁不清的腦袋,一雙眼睛骨碌碌的翻轉,在這昏暗的房間找尋應該出現的人的蹤跡。

『不見了。是走了,還是出門了?』



其實比較有可能是被自己吃掉了。

他不想望見這樣的結局。



蒙頭,他想繼續睡,也許那傢伙明天就會出現在自己面前,所以他現在醒的不是時候。現在清醒,也只是徒增煩惱罷了,他怕他找不到她。



左邊的枕頭還殘留著她的髮香,他忍不住湊近,清嗅。他的嗅覺跟味覺較一般人靈敏,光是這樣的存在感就讓他感到幸福。

很少有人可以跟他一夜交好還留下的,他們持續了近七個月的晝夜,這樣的關係難能可貴,也十分不容易。所以他珍惜,同時更害怕失去。



『如果說,她跟別人跑了,我會怎麼樣?』

輕輕笑了下,她不會背叛自己的,只是他偶爾會想想,卻相信這一天會不會來臨。很單純的享受著平凡人的戀愛、平凡人的煩惱。


爪子頓了,他很久沒有吃食人類的血肉。說不眷戀是假的,但為了這女人,他願意拋棄那樣的生活,反正要勾引女人進而撕裂入胃也是件麻煩的事情,找個理由停停也不錯。




他還是睡著了,期待著明天一早就可以看見她在廚房忙碌的身影。睜眼沒見到心愛的人,他的喉好乾渴,他思念著。



* * *



次日,他剛好的在凌晨四點整醒過來,而她回來了,他好高興。

走到一夜未見的客廳,他盯著女人熟睡的容顏瞧。


「該死。」雙拳緊握,他聞到不應該出現在她身上的味道。



是誰?是誰逼她服毒?



「好重的安非他命...這味道我不會忘記。」尋著一路若有似無的安非氣味,他再也受不了了。上一次她也被某個不知名的傢伙灌了類似的東西,聽說是海洛因吧?不管究竟是什麼,那傢伙害得她整個人瘋了,他花好大的心力才得以讓她回復神智。

這社會太亂了...連做個檳榔西施也會遭遇到這樣的鳥事。

雖然她一直不願意讓他過問工作上的事情,但今天他不能忍受下去,他要親手了結那個讓自己女人吸食毒物的雜碎。所以不得不違反跟她的約定了...

走下樓梯,穿過馬路,幾台飆車族在眼前呼蕭而過,後座的女人時不時對著他拋幾個媚眼,而他只是往前。

轉角,經過幾家檳榔攤子,毒品的味道越來越沉重,越來越濃郁。他想自己來到了她平時工作出沒的場所,毒品跟她的味道是這麼的重,讓人無法忽視。



『就要找到了吧?那個渾蛋。』

他高興不起來,基本上自己不應該殺人的。就道理就像是你不應該對老婆的親戚沒大沒小,而他是個妖物,他認為他不應該對心愛的人的眷族動手甚至宰殺,這很不禮貌。


把手擱在半開的門上,他聽見幾個男人在小房間裡叫囂,同時聽見女人的乞求聲與歡好聲。



「求求你...再一點就好!只要一針,我願意做任何事!」女人在屋內可憐的哀求,門縫透出的手臂上佈滿的小孔讓人不難想像她的面容多麼憔悴。

「哈!賤人,我要妳跪下來幫爺兒我舒爽舒爽!要是舔的好,說不定除了妳想要的針筒,我還能送妳別的東西嚐嚐看。」說話的男子得意著,聲音聽起來不超過二十三歲,卻滿口的穢語。


一陣低聲啜泣過後,女人沒有再說過話。而不說話的原因,大概是嘴巴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吧?



應該在這時候進去嗎?

他有些煩悶,因為他不是來見義勇為的。他只不過想解決那個傷害她的人,卻不想順手解救這些無知的女人。

他的同情心是很大的,但是這額度只限於正當的地方,對於那些自找死路的吸毒者,他沒有興趣搭救。其實就算就了,也難保那些與他不相干的人回不會走回頭路,他不想看著自己拉一把的人又墮入黑暗,這讓人很生氣。

又思付了片刻,他還是決定進去。這種事情快點解決比較好,至於那些女人...就視而不見吧。


「幹,昨晚那婊子比這女的風騷太多了!」還沒有推開門扉,他聽見了其中一名毒販的話。

「可不是?那腰枝多麼纖細,胸前的『偉大』保證讓全世界的男人遐想!我沒有看過比她更正點的女人。尤其是她用柔嫩的小口含著我,像我要安的那個眼神...幹!我好興奮。」另一名小混混的聲音帶著迷醉,也很懷念昨晚的女郎。

「不過那女的也實在是吸太多了吧?居然幻想起來?」不出二十三的那個小混混有些疑惑的發話。

「哈!可能是什麼小說家吧?口口聲聲說要快點回去,家裡有個妖怪在等著她回家。」第二個小混混不以為然的回應,聲音有些輕喘,看樣子他身下的女人把他服侍的很好。



但在外頭的他卻聽的清清楚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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