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祂的不幸,自始至終都是因為自己。

傲壏靜坐在華麗的內殿中央,闔上雙目已久的他讓所有人以為此人早已沉沉睡去。



不是的,我在想『她』。

觀音...



他的一生,血腥殺戮不斷。

為了求得力量,他殘害所有生靈。為了不知名的慾望,他不經思考揮下利爪。


但在記憶中,那是另一段人生的事情,因為他重生過。

明明都記得,卻沒辦法與現階段的記憶連結在一起。

一切都是因為她的好心腸,一切始於那場荒誕之戰。


他清醒,看到的是她。

她一樣身著白衣,卻委身替他煎熬藥汁。她一樣挽著長長白髮,卻細心翼翼照料元神耗弱的他。

那抹清艷的影,一開始只是自己的想像。

對於他熟悉卻陌生的倩影。


想像,在失憶前。

其實她是他的妻,有種一直以來的孤獨終於有靠岸的一天的感覺,他好感動,卻無法言語。

一直這樣,享受著幸福。

沒有思考過為什麼應該是夫妻的兩人要分開著睡,因為他不知道。

所以當觀音堅持將寢室分隔時,他也只是嘴上嫌麻煩,卻細心的替她建了另一個與自己等大的房間。

沒有想過,「我的妻子」為什麼要分開睡覺?他沒有學習過人類在這方面的常識。



若沒有那次的接觸,他或許會永遠受著這樣的恩惠直到自己元神恢復,渾然不覺她所受到的創害。



那天,他照著觀音的交代去人類的聚落換取所需品。

性情因觀音而有所轉變的他,在那個聚落交到了幾個他夢寐以求的「朋友」。

「唷~這不是江傲嗎?」青衣男子是開藥舖的,名作寰宇。

「哈!許久未見。」化名作「江傲」的他上前,欣喜的擁燦笑的好友。「最近過得如何?還記得上次你說過想把隔壁賣豆腐的藍姑娘娶回家呢!現在怎麼樣了?」

「還敢問呢!早就馬到成功啦!」他回身叫喚新進門的準夫人,還不忘與傲壏閒話,「咱早在半前就成親了,當時要找你做客都找不到人呢!」

嬌羞的小媳婦慢慢地跺了出來,寰宇上前就是一摟,「藍兒,妳瞧瞧!這就是我說的,沒參加咱們成親實在可惜的密友!」

小媳婦含笑的對傲壏點了點頭,一手撫著肚皮,十足的幸福洋溢。

傲壏看在眼底,當然知道這對新人有了喜,他道,「唉~你們可好了!成親不過數月便有了喜,我跟我娘子都兩年餘了確仍膝下猶虛吶。」

「蛤?!」

本來只能算是說場面的一句話,意外的引來了夫婦倆的驚呼。

「藍、藍兒,妳先去備些茶點好嗎?江兄弟來這麼久了,還未喝到一點茶水呢。」寰宇神色有尷尬的交代。

待女人離去,寰宇才有些忸怩的開口。

「我說...江傲啊...大家都是男人,我這也有幾帖壯陽的藥方。你要不拿回去試試?」

「藥?我又沒病,吃什麼藥?」

寰宇聞言,有些不知怎麼開口,「痾...你知道,我不是有意要貶低你的...只是你與你娘子都這麼久了仍沒有傳喜...難免讓人誤會你身體不好...」

「?」

傲壏不解,為什麼寰宇要說這樣的話來。

環宇也知道傲壏不明白,因為他把不解全寫在臉上了,是誰都看得懂。「這...我直說吧!江兄是否...行房之事有所障礙?」

行房?他當然知道那是什麼,可是自他有此印象以來,那是一種採陰補陽之邪術。


為什麼他要對觀音這麼做?「我與我娘子從未行過房。」

「蛤?!」

寰宇掏了掏耳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我說老兄啊,你娶老婆卻不給人家一點性福,這未免太不人道了吧?」寰宇挺直胸膛,很是神氣的說,「每次我與我娘子行過房,她可都乖乖的趴在我身上喘呢!這種感覺,十足的美妙阿~」

繼一付置身於天國的表情之後,他用極快的速度逼近傲壏的臉邊,表情好像自己才是那個兩年沒有『性福』的娘子一樣哀怨。

「你也實在是太和尚了!我對你感到好!失!望!」

「啊欸?」


有這麼誇張嗎?


稍稍把身子往後退一些,他陪笑,「哎呀~這種事情有那麼重要嗎?如果她真的希望如此,是一定會開口跟我要的。放心啦~」

「放屁!!!!」


啊勒?有沒有這麼大反應...


「她可是女人家!女人啊!老大!女人都是很矜持的!你要主動出擊!撲倒!上啊!!」寰宇一面說,手也不忘做表演。

他了說什麼傲壏沒聽清楚,倒是帶著些許興味閃躲好友揮下的拳頭。

這年頭...怎麼人類都管得這麼多?沒行房又何訪呢?觀音不會離自己而去的。

傲壏深深的相信著,沒有理由。


「你還一副吊兒啷襠的,知不知道男人不行可是很嚴重的事情啊!!」寰宇揮舞了快要百拳,卻連一下都沒碰著傲壏,講得口沫橫飛也不見聽的人真的在聽。說實在還真是有點火了。

察覺好友的怒氣似乎漸漸攀升,傲壏總算(表面上)正經起來了。「噢?那有多嚴重啊?」

「......」寰宇靜了下來,表情有點猶豫。

這倒讓傲壏有興趣起來了。

「說嘛說嘛!我很想知道!看你這個樣子,好像有什麼天大的事情一樣。」他像個孩子一樣催促,瘋狂拉扯著環宇的衣領搖擺。

終於,好友受不了天旋地轉,投降的說,「你贏了你贏了!可事先說好,這事情不許跟別人說去!」

「好的好的!我一定遵守這個秘密。」他信誓旦旦。

「說秘密也不是秘密啦...只是這事情不好大家公然討論...你可別因為眾所皆知就白目到處講喔!」

眾所皆知的秘密?

「我更有興趣了。」

「...你這人。」

腦海中搜尋了一遍,他發現沒有適合的形容詞好給傲濫,只得作罷。

「咳哼!就是呢。」把嘴湊近傲壏耳朵邊,「知道隔壁村的那個花公子吧?」

「當然知道。」

「他挺英俊不是嗎?家裡又有錢...好多女孩子搶著,可紅的呢。」

大概想了下那位公子的長相,好像也不怎麼樣吧?比起自己,他實在想不出那個什麼公子帥在哪裡。

不過為了讓環宇的話可以接下去,他還是應和了,「是啊,可搶手的。」

「你不在的這段期間,他也娶親了。娶了咱村的仆員外的二女兒,這下子財上加財,他的地位也升高了不少。」

這情節挺政治聯姻的。「所以重點是那女兒很醜?」

「不,美如天仙、氣質優雅,只要是男人都會喜歡。」

無奈。「那她身染絕症?」

「不,健康活潑、青春洋溢,只要是男人都會想娶。」

更無奈了。「...那重點在哪裡?」

「他們上個月離婚了,那二小姐求她爹給她寫張休書,她要換個丈夫嫁。」

「蛤?!哪個男人會想要一個失貞的娘子?這姑娘也太傻了。」

「不,那二小姐可是完璧呢!」寰宇露出壞笑,看樣子這才是重點?

「不對啊...」記得人類都會有個...什麼洞房花燭夜(應該就是要行房的意思吧?),這二小姐怎可能在行房過後仍保有處女?

忽地,他的腦子像是被光掃了一下,靈光乍現。「我知道了!」

「嘿嘿嘿...兄弟你果然聰明!因為那花公...」話還未說完,傲壏遍急急打斷了他。

「一切都是一場騙局!這是詐欺!」

寰宇的嘴角抽蓄得停不下來。

「您老大也太聰明了不是?什麼詐欺!詐欺對朴家有好處嗎?陪一個女兒的清白換一時的金銀?這也太不划了!人家也不是多窮來著...」

傲壏想想也對,乾脆就不猜了。「那不你說說看。」

「因為那花公子從未與那姑娘行過房,唉~我看是不能用了吧。老人家要孫子又成天盯得緊,小姑娘壓力大加上沒給自己相公碰過也有幾分委屈。最後就休夫啦!」

「沒行房真的這麼嚴重?女人會跑掉?」

「老大你就信我唄!」

傲壏回去沒有再說過什麼,一直想著一樣的問題。

殊不知這樣的胡思,會引來接著的不安寧。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鹽巴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