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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濫與殷柳都沉默了下來。嘴巴帶著微笑,眼神卻不是這麼回事。
 
『你這破神。』
 
『你這賤妖。』
 
以上是眼神的交流。
 

 
兩人就這樣互相逼視著,誰也不肯讓一步海闊天空,讓人感覺空氣中隱隱流竄著不安全的味道。
 
但這樣的沉默沒有持續太久。比較沒有耐性的殷柳發話了,「傲濫,真不好意思。我沒有看見你要的通緝神仙,你要不去別處找找去?」
 
傲濫挑挑細長的眉(看在殷柳眼底很娘),也開口,「哦?是嗎?」攤開空空如也的掌心,一本血紅色的小冊子漸漸浮現。傲濫慢條斯里的翻閱,一面翻還一面碎念著,「怎麼這麼奇怪呢?應該是在這一帶附近的呀!」眼睛時不時還瞄著這唬爛的殷柳。
 
「那麼,傲濫。你就在這附近繞繞吧。那傢伙應該尚未走遠才是?」殷柳笑瞇了眼睛。心下明白只要這妖魔信了自己,或者故意聽自己的去做...應該要二點五秒。
 
 
只要二點五秒,他有自信可以逃開這妖魔的視線。不需要多給他半秒鐘。
 
現在就看這妖魔賣不賣自己個面子、乖乖的配合一下了。
 
 
 
『快去找吧!只是恭維我一下,也夠了。』
 
殷柳在心中暗暗叫急了起來。
 
 
 
「不過,殷柳大人無須擔心,因為這手札上就寫著通緝神的名字了。」闔上小冊子,傲濫厲聲,「通緝神殷柳,還不肯乖乖束手就擒麼?」
 
 
 
還是得被判決了。

殷柳換上一副撲克臉,聽著傲濫怎麼發落。
 
 

為何?其實也沒有什麼『為何』好講。
若不是自己起了歹念。想宰掉這畜牲的念頭是這麼認真且動手。懲神大士也不會無緣無故找上自己。
 


這道理就好比是人類的法律。
 


你會想逃避、會不甘心被制裁。但這就是既定的事情,大家都得要遵守。若是有人想標新立異,唯一的下場就是『不是好下場』。
 

被放逐,或是被其他願意遵守的人排擠,甚至被制裁者合理的制裁。
 

所以想溜歸想溜。溜不走的殷柳還是只能乖乖聽命於傲濫的發落。縱使有多少不甘(沒能解決這畜牲的遺憾不是普通的怨恨)還是只能擇守法一途。
 
 
 
「殷柳聽令。」原本收起的神威再現。此時的傲濫比剛才更增添了幾分威氣,也更巨大。雖然這些都只是『神威』所造成的『幻象』所致。
 
卯盡全力的殷柳吃累的站直,不想讓傲濫察覺他的異樣,「罪神殷柳,接令。」
 

傲濫的左手,平行滑過。所經之處,浮現一張極似所謂的『聖旨』的玩意兒。
 
那東西像紙一樣,卻又像絲綢一樣這麼柔活、飄逸。說是絲綢,又有很大的矛盾,因為那根本不是任何東西。
 

 
它平行但柔軟,明明看的見心裡卻明白這東西沒有形體。
 
就是這麼奇怪的東西。
 

 
「本士──懲神。今在此捉拿罪神殷柳所行。史無前科,今犯下是『妄用神通,誅殺凡生未遂』此一條例。殷柳,你可知罪?」

 
殷柳不自在的抽蓄嘴角,勉強擠出一個字,「知。」



『這殷柳好像有點怪怪的?』

傲濫在心底暗付,但公事要緊,他接著說,「甚好。罪神殷柳,本大士現判罪行之果。本士下判...」應該接著念的傲濫瞠目結舌,竟一時說不出口。
 
 
 

* * *
 

 

 
這怎麼回事?
 
死刑!?
 
 
 
罪神殷柳,觸犯『神例』共兩條。
 

一、妄用神通,誅殺凡生未遂。

二、反叛己尊,逃逸人間多時。
 
 
 
傲濫張著嘴,一付沒形象的蠢樣子。一時之間,神威也不自覺的淡了下來。
 

緩緩落下地面,他一臉不可思議的走向殷柳。開場白就是一記拳頭打向殷柳肩頭,「殷柳,你搞什麼?」
 
「嗚喔...」被神威侵體又幾乎沒有法力與神力的殷柳,當然受不住突如其來的拳頭。忍不住的,他痛得咽嗚一聲,只差沒吐血。
 
這嚇了傲濫一跳,「老白痴,你幹麻?身體什麼時候這麼虛了?」
 
 
 
『你他媽才老白痴...
 
殷柳暗幹。
 


「咳咳!我只是......風寒。沒什麼大礙啦!」殷柳別開臉,臉色甚是難看,「幹麻判一判,又不唸了?我無罪釋放嗎?」但願有這麼好狗運。
 


『你他媽最好是風寒。都認識多久的了?還這麼愛面子。』
 
傲濫暗幹得程度不輸殷柳。
 
 

「是~你身體好!是我大驚小怪了!」傲濫撇撇嘴,隨即想到一件比風寒更重要的事情。他一改方才無關緊要的態度。一臉凝重,「欸,老傢伙。你知不知道你這次被『聖帛』下判的是什麼刑責?」
 
 
殷柳扁眼。
 
 
誰跟你老傢伙?我不過是比你多活幾百個春秋罷了,誰老來著?「靠。我怎麼會知道?又不是我在判罪,是你欸!」剛剛被槌下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他沒好氣。
 
「兄弟!我可沒同你玩笑話!說,你究竟幹了什麼滔天大罪?快快從實招來!我要聽你自己對我說!」傲濫一臉不悅。
 

開什麼玩笑?『反叛己尊,逃逸人間』?!
 

這可是那腦子堆滿肌肉的殷柳會幹的事情!殷柳的優點不多,唯一明顯且眾所皆知的優點就是忠誠於蓮華子那大佬奸了。為蓮華子一令,要他上刀山下油鍋都不是問題(因為他都有做過)。
 
 

這樣的殷柳會反叛?
 
放屁!
 
 
「幹麻啦?我啥也沒做好嗎?你又是在幹麻。大驚小怪的...我是要死了嗎你。」殷柳吐嘈道。
 
傲濫聽的有些呆愣,「你怎麼知道?」
 
 
 
啥?
 

殷柳不解,反問,「知道什麼?」
 
「罪神殷柳,下判,死刑。」
 
「嗄!!」怎麼回事?「搞錯了吧!這人類有罪行欸。再說我連手都未曾動過就被你給阻止了。何來死刑之有?」挖挖耳朵,殷柳明顯一臉不信。
 

傲濫無奈的攤攤手掌,「沒辦法,這是『聖帛』的意思。你也知道,我只是負責窺閱而後朗誦傳旨。其中的緣由都是記載好的,但我沒有去查。」他斂下長長眼睫,「你知道嗎?上面說你『反叛己尊,逃逸人間』,這我可是怎麼也不相信的。所以我才沒有立即判決,想親自問問你,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殷柳張著嘴,臉上有太多情緒,「...一定有誤會。我才沒有背叛蓮華子大人...我不會這樣做的...
 
「所以嘛...」傲濫抹了抹臉,「我才想問你啊!」
 
「問我?」殷柳頹坐,「我有什麼好給你問?我什麼也不知道啊!」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他自己也不明白啊!
 
傲濫見殷柳處在消沉,看樣子是得讓自己去推敲一番了。
 
思付片刻,他開口道,「既然你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就從頭說起吧。」傲濫陪著殷柳席地而坐,「首先,為什麼你會在這裡?而不在天界輔佐蓮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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